我爸爸妈妈有个问题,就是爱担心。
我和哥哥也有一个问题,就是不喜欢担心。
【/h/】因为这两个问题是矛盾的,可以想象我和哥哥是带着死亏长大的。
【/h/】小时候我觉得父母和我们在一起不放心,但是我不能相信他们,因为我们太小了,做不好事情。
【/h/】后来渐渐明白,这种“混”和我们的年龄,我们的水平无关,只和他们的性格有关。
我弟弟30多了,是个爸爸。如果他不小心剪了平头,后果不堪设想。
爸爸妈妈会像救一个失了脚的年轻人一样跟在他身后,认真反复地论证他为什么不适合做平头,为什么不适合做平头,他的脸型和发型的“国情”是什么,这个“国情”是如何决定他发型的有效选择范围的...
从厨房到客厅,从卧室到书房,从院子到街道,直到哥哥改变了过去,与和平一刀两断,紧张地长出了长发,老老实实地回到了三七开的行军。
许多年后,我的父亲和母亲会在一个秋天的下午动情地回忆:“刘玉的哥哥实际上做过切平头这样的事情,但幸运的是我们……”
【/h/】同理,如果自己不小心买了一件衣服,后果会很严重。
我妈早上说:“我说的不是你。你真的买不到衣服。”
中午说:“别再穿这件衣服了,真的太土了。”
晚上说:“你明天不会再穿这件衣服了吧?”
第二天,【/h/】说:“那件衣服收齐了吗?拿去给xxx。”
第五天,他说:“别把那件衣服带回美国。”
如果我试图用“你有你的审美眼光,我有我的审美眼光”来说服她,她会用不容商量的口吻决定:“你还想在审美眼光上跟我比……”
经过近30年的不断起义和反抗,她终于把这些话的语气降低了两个八度,即从“命令”变成了“劝导”,但这已经是她的底线了。
让她对我日渐式微的买衣服的眼光视而不见,作为一个义不容辞的母亲,她做不到这一点。
所以,在她不断的“旁敲侧击”下,我会沮丧地脱下衣服,放在衣柜的角落里。
这只是两个小例子。
其实这两个例子只是大树的一个小树枝上的两片叶子。
【/h/】至于其他的枝叶,从婚姻家庭事业,到侄子午饭吃什么,我什么时候学开车,我哥今天有没有叫人,晚上抹脸有没有用脚霜,自然是沐浴在父母的阳光雨露里。
【/h/】当然,我和哥哥没有“反抗”的感觉,但很多时候,我们还是决定安定下来,服从他们。
这个决定真的是形势使然。其实我们只有两个选择:跟不跟。
从现在开始,我们会因为生活被别人主宰而不快乐,但他们会因为“融入”而成功而快乐。
如果他们不这样做,他们肯定会因为没有“融入”而不开心,而我们会因为让父母不开心而不开心。
【/h/】这样,两个人会不开心;不这样,四个人都会不开心。孰优孰劣一目了然。
但这样做的后果是,我和哥哥的性格受到严重影响。
【/h/】多年来,父母无微不至的“关心”和“照顾”,说白了就是基于一种你做不到的理解。
你买不到衣服,你无法与人相处,你无法欣赏美,你无法做事,你无法交朋友,你无法说得好,你无法拥有气质,你无法健康,你的头脑无法...也许你跟别人比还可以,但还是比不上我们。因为你做不到,所以我们才“涉入”。
一个人往往处于消极的心理暗示中,不难预测性格和心理的影响:
【/h/】要么他会变得很紧张,害怕自己每一个行为的判断或“潜在判断”,而这种紧张会让一个人真的“不行”;
【/h/】或者他会因为自己的“行为”不被认可而变得愤怒、抑郁、易怒。
事实是,这两种后果都已经在我和哥哥身上体现出来了。
就我而言,只要和父母在一起,我就会变成另一个人——和平日朋友圈里那个活泼开朗、机智幽默、能说会道、谈笑风生的人。
【/h/】我一见到父母,我的心理机制就像一只遇到强光就立刻合壳的壳兽,自动把自己调试到一个非常愚蠢、虚弱、封闭的状态。我什么都不想,几乎什么都不说,就等父母安排好吃什么,穿什么,去哪里,做什么。
仔细想想,沉默和不作为成了我避免被评判和贬低的方式,也成了我对他们的白旗。如果我说话,穿衣,追求自己想做的事,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,后果就是无休止的争吵,双方都输了。
性格,我想要的;和谐是我想要的,但你不能既有个性又有和谐。你应该选择和谐而不是个性。
当然,幸运的是,我并不总是和父母在一起。其实一年四季都不能长时间和父母在一起,这样活泼开朗的人还能活下来。
但就是这样。我还能感觉到他们那双“看不见的手”在控制着我的生活,不断的在心里培养一种自责、自卑、自卑的感觉。
当然山高皇帝远,衣食住行都联系不上。
【/h/】但是他们的目光已经嵌入我的生活,他们一直在注视着我。
我去了美国,他们也去了美国,我去了北京,他们也去了北京。
【/h/】为什么20年了还在读书?他们痛苦地问。
【/h/】你怎么29了还没结婚?他们痛苦地问。
人们正在变得富有。为什么错过了所有的机会?他们还是恨恨地问。
当然,这不是说父母不爱我们,也不是说我们不爱父母。
其实我们家的这些烦恼都是“爱”造成的——如果把各种责任、义务、权力、感情都叫爱。
如果他们不爱我们,就不会那么“关心”我们的衣食住行;如果我们不爱他们,我们就不会在乎他们是不满意还是不幸福。
中国人把这种“付出”和自我折磨称为“回报”的爱,这种爱叫了几千年。怎样才能逃离这种“文化”的手掌心?
例如,今天早上,我乘火车从石家庄到北京。
【/h/】在去火车站的路上,无意中向妈妈透露,手机钱都花光了,还没来得及买新的充值卡。
“那怎么办?”妈妈说。
我说:“没事。到了北京,我会在街上买一个。火车站附近肯定有。”
在普通家庭里,这种对话应该已经结束了。
但是在我们家,不是这样的。
我妈妈非常爱我,她必须帮我解决这个问题。
【/h/】其间,我插话道:“妈妈,不用担心。到了北京我自己买。路上只有三个小时。”
【/h/】给我爸打完电话,她又给我哥打电话,问:“你能在这里给她手机买张卡吗?她是北京的手机。买卡一定要去北京吗?我晚点再买卡给她远程充值好吗?你为什么不为她填满它?.....啊?不知道?给你打电话不是白打了吗?”
【/h/】期间,我又插话道:“妈妈,不用担心。一到北京就买卡。”
【/h/】过了一会儿,她在路上很远的地方看到一个“中国移动”的牌子,于是她提议现在买,让我再坐一辆车,她现在就买,然后“以后在火车站见”。
我不耐烦了:“现在我赶不上火车了。以后去哪里找你?放心吧,到了北京我自己买!”
然后我到了火车站。我妈在车站门口走了,我在火车上等着开车。过了一会儿,我妈打来电话:“我买了卡,你拨这个号码,xxx。”
“妈,别管了。不能自己买吗?”
“都买了,你还不记得!”
【/h/】周围很吵,手里也没纸没笔,听不清她说什么,更别说写下长长的数字了。
喂了好久,借了纸笔。你报了一遍,我报了一遍,我报了一遍,最后匆匆记下了号码。
【/h/】收了100块钱后,我把笔和纸退了,终于松了一口气。终于结束了。
【/h/】两分钟后,妈妈又打来电话:“刚才,我做了一个实验。我一共买了三张卡片。现在你又能记住这个号码了,xxx。”
【/h/】我实在忍不住了,提高了声调:“妈妈,别太忙好吗?!我求求你!”
“好了好了就这样!”她挂了电话。
于是我听到她在挂掉的手机那头嘟囔了一句:我真的不知道开心的时候该怎么开心!给她买张卡,她就说话!哪里可以找到像我这样的妈妈?不懂事的女生!.....当然,她没有和我在一起,但我还是听到了她说的话。
于是,接下来的三个小时,我心情不好——为自己冲妈妈大吼大叫。是的,她是对的。她只是想为我做点什么,我却冲着她不识抬举。
【/h/】我沮丧的坐在火车上,反思自己的态度,胸中有一种复杂的情绪:1/2是愧疚,我“懵懂”“幸福中不知幸福”;另一半是愤怒,对她的愤怒,因为她又一次让我陷入了自我否定和自我吐槽的愤怒。
【/h/】再一次,事实证明,如果你对父母的“混进来”采取消极的态度,那只能是两败俱伤,必死无疑。
如果仔细观察这个案例,会发现我被我妈打败了,主要是因为她用了两个招式:
【/h/】第一种是“强迫给予”——哪怕她付出的不是你需要的,哪怕她付出的是让事情变得简单复杂,毕竟她是出于爱而无私的付出;
【/h/】第二种是“罪恶感挑战法”——因为她给的东西往往会让事情变得简单复杂,你必然会采取推搡搡的态度。在推推搡搡的过程中,你会经常用力过猛,对她造成伤害,你要有负罪感。
这些东西不禁让我想到,爱这个东西,技术上是多么复杂。
就像开车或者做饭。需要认真研究。
人们习惯于歌唱和赞美爱情,仿佛这个世界上有爱情,事情就好办了。
事实是,这个世界上很多“问题”恰恰是“爱”造成的。一旦“爱”的情绪横冲直撞,各奔东西,往往会引来麻烦。
事实是,“爱”的情感和“恨”、“悲伤”、“嫉妒”、“愤怒”一样危险,需要精心传达,合理表达。
事实是,爱情不仅仅是多少的问题,更是如何的问题。
人类太爱上帝或安拉,政府太爱社会,父母太爱孩子。
几千年了,不用我举例。不得不承认,我经常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心。
【/h/】有多少次我暗暗希望父母不会“爱我”?
他们可以在认真爱我的同时午睡,偷懒,分心,让我可以利用这段时间,自由的跑出他们的视线。
标题:(教育问答)私下里,其实我更希望父母不要那么“爱”我!
地址:http://www.dytyjr.com/new/4456.html